内容来源：教育部，央视新闻
《教育督导问责办法》今起实施，这是新中国历史上首个教育督导问责文件。
《办法》明确：存在超标超前培训、虚假宣传、超期收费等违法违规行为，出现教师师德严重失范、学生欺凌等危害学生身心健康情况或重大负面舆情等情形，应予以问责。目前，全国共有各级督学14.7万名。教育部要求新一届国家督学积极履职，保证时间精力投入，不挂虚名。
9月1日上午，教育部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教育督导问责办法》有关情况。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教育部教育督导局局长田祖荫，国家督学、首都师范大学副校长杨志成，四川省教育厅总督学傅明，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副厅长孙国友出席发言并回答记者提问。
以下为嘉宾发言精选：
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教育部教育督导局局长田祖荫 >;
2020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深化新时代教育督导体制机制改革的意见》，《意见》围绕着督导管理体制、运行机制、问责机制、保障机制和督学聘用管理五个方面，提出了24项改革举措，核心是让督导“长牙齿”。出台《教育督导问责办法》，就是贯彻落实《意见》、力推督导“长牙齿”的具体举措。借此机会，我向大家介绍《意见》的贯彻落实进展和问责办法的主要内容。
一年多来，我们着力从四个方面狠抓《意见》的贯彻落实：第一项，强化部门职责，形成教育督导“长牙齿”的政策合力。教育督导涉及到组织、宣传、编制、人事、财政、发改、市场监管等多个部门的职责。根据《意见》的部署，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进一步充实加强，孙春兰副总理担任主任，成员增加了中组部、中宣部、体育总局、团中央、中国残联等部门的负责同志。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专门制定了贯彻落实《意见》的分工方案，将任务逐一分解。各有关部门对此次深化教育督导体制机制改革高度重视，主动履责，积极推动。比如，中组部明确要求地方各级组织部门，在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管理工作中用好督导结果。财政部明确要求各地财政部门支持教育督导工作，在预算安排中保障教育督导经费的支出。
比较中央的做法，各省级人民政府和新疆兵团都出台了落实意见或者方案，我们把各省份的落实文件汇编成册，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各省都成立了教育督导委员会，由分管教育工作的副省级领导担任主任，切实提高了教育督导的责任层级，形成了齐抓共管格局，教育督导不再是教育部门一家“唱独角戏”。上海、浙江、四川、广西等地还建立了组织、纪检监察、绩效考核办等多部门参加的教育督导反馈、约谈制度，切实强化了督导的严肃性权威性。
第二项，紧盯中央重大教育决策部署，体现教育督导的威慑和成效。有限督导，才能无限威慑。教育督导必须督在关键、查在要害、导在实处。我们主动对标党中央、国务院重大教育决策部署和中央领导同志要求，督导任务更加聚焦，督导成效逐步显现。2020年，我们将督导“义务教育教师平均工资收入不低于当地公务员”作为当年“一号工程”，紧盯不放，持续发力。全国2846个区县均正式承诺“不低于”目标，这是自义务教育法、教师法颁布实施以来，在预算安排环节，全国所有区县均实现“不低于”这个目标。根据今年继续的追踪督导情况，迄今为止，各地都落实了这一承诺，正在建立教师工资经费保障的长效机制和义务教育教师工资收入随当地公务员待遇调整的联动机制。
2021年，我们将“双减”和“五项管理”作为督导“一号工程”，从监督角度不断发力、推动落实。一是纳入责任督学日常督导。5-7月，各地共组织责任督学27.5万人次，到24.8万所学校开展督导，基本实现了全覆盖。二是组织国家督学开展交叉检查。5月至6月，组织16个督查组，对30个省（区、市）和兵团进行实地督查，基本掌握了各地动态。三是建立重点事项半月通报制度，层层传导压力，压实责任。对该落实、能落实而不落实的，将直接曝光并启动问责程序。目前，各地通过教育督导推动落实“双减”和“五项管理”的工作机制都已建立起来，整个教育系统都已“动起来”。
第三项，建设高素质国家督学队伍，为教育督导“长牙齿”提供有力支撑。督导“长牙齿”，必须打造高素质的督学队伍。为此，我们创新督学队伍聘用和管理模式，通过分类选聘的方式，组建了多层次的国家督学队伍体系。包括总督学顾问、国家督学顾问、国家督学、国家特约教育督导员，共计600余人。目前，全国共有各级督学14.7万名，根据教育事业发展需要，他们承担着相应的教育督导任务，成为“长牙齿”的重要支撑。
在督学队伍遴选上，我们根据中央领导同志要求，进一步突出了“讲政治、懂教育、敢担当”的标准。为充分发挥国家督学的作用，专门制定了岗位职责，建立了实绩考核和退出机制，要求新一届国家督学积极履职，保证时间精力投入，不挂虚名。今年4月、6月，我们分别举办了第十一届国家督学培训班和国家特约教育督导员培训班，共培训近500名同志。教育部副部长、总督学郑富芝同志为培训班作专题报告，明确提出了国家督学的定位是体现国家意志、执行国家决策、落实国家行动。提出各级督学的工作重点是“六督”，即督方针、督发展、督保障、督评价、督秩序、督环境。第四项，建立健全制度体系，打造教育督导“长牙齿”的成效机制。为推动各项改革措施落地，我们按照《意见》部署，加快研究出台相关的配套制度。主要涉及5个方面：一是督导法制建设方面，结合当前教育督导面临的新形势新要求，启动《教育督导条例》修订工作，目前正在广泛征求意见。二是质量保障方面，我们出台了高校本科毕业论文抽检办法，进一步完善了学位论文抽检工作体系。原来硕士和博士有现成的了，这次新出台本科的，这样就把整个体系完善起来。着力兜住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的“底线”。
三是评估监测方面，出台了新一轮本科教育教学审核评估方案，强调以立德树人为统领，推动本科教育教学改革不断深入；制定新一轮国家义务教育质量监测方案，落实“五育并举”，更加突出能力素养导向，坚决克服“唯分数”倾向，强化结果运用，推动建立监测结果与政策完善的联动机制。四是学校督导方面，研制《关于开展中小学幼儿园校（园）长任期结束综合督导评估工作的意见》，督促校（园）长规范履职，目前正按程序报审，预计年内出台。五是督导问责方面，出台《教育督导问责办法》，从制度上推动教育督导问责落地。
该办法已于今年7月正式印发，教育部网站上有，将于9月1日起实施。也就是今天开始正式实施。
第一，这是新中国历史上首次出台的教育督导问责文件，督导的权威性、有效性从制度上真正确立起来。第二，对约谈整改、资源调整、组织处理等作出规定，有利于实现教育督导与教育执法、纪检监察的联动。第三，明确了督导问责的对象、内容、方式和程序，实现了督导问责的规范化。
一是于法有据。在法理层面，严格按照我国教育法律法规、部门规章和政策文件等要求设计《问责办法》的条款，确保问责合法合规、有理有据。二是分级实施。在实施层面，明确各级教育督导委员会分别负责对下一级人民政府及有关部门、各级各类学校、其他教育机构进行问责，一级管一级，避免超权限问责。三是规范有序。在程序层面，设计了一整套流程，并让问责对象充分表达意见，努力使其心服口服。四是用好结果。将问责结果与党政领导干部、教师的业绩考核、职务晋升、职级晋升、奖励奖惩等工作挂钩，确保问责有力。《问责办法》共有六章，29条，着重从4个方面对教育督导问责作出了系统制度设计。第一个方面：“问谁的责”，明确了问责对象。主要包括3类对象：一是地方政府及有关职能部门。二是各类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三是有关工作人员。《问责办法》明确，以上3类对象，如果存在不履行、不完全履行或不正确履行教育职责的问题，按规定进行问责。第二个方面：“谁来问责”，明确了问责主体。《问责办法》明确，各级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委员会负责本地区教育督导问责工作，依法追究存在违规行为的单位、个人的责任。同时，整合教育监管力量，建立教育督导与教育行政审批、处罚、执法的联动机制，有关部门依法落实问责职责。
第三个方面：“问什么责”，明确了问责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六类情形：一是贯彻落实党的教育方针和党中央、国务院教育决策部署不坚决不彻底的。二是履行教育职责不到位的。三是教育攻坚任务完成严重滞后的。四是办学行为不规范的。五是教育教学质量下降的。六是安全问题较多或拒不接受教育督导的。
第四个方面：“怎么问责”，明确了问责方式。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针对被督导单位，主要采取公开批评、约谈、督导通报、资源调整、行政处罚等问责方式。第二种情况，针对责任人，主要采取责令检查、约谈、通报批评、组织处理、处分、移交监察机关或司法机关等问责方式。特别需要强调的是，针对民办学校和教育培训机构责任人，也作了相关规定，明确在采取上述相应问责方式之外，还可以依法采取没收违法所得、罚款、责令停止招生、撤销办学资格和吊销办学许可证等问责方式。在这里我想特别说明的一点的是，问责是形式，通过督导问责，督促各地各地落实应尽的责任才是目的。出台《问责办法》，不是要把全国某一个地方、某一所学校的问题都上升到教育部层面来解决，该哪一级上，哪一级就要守土有责，该谁上谁就要尽职尽责，一级负一级的责，全国教育系统的生态和秩序才是正常的、健康的。为推动《问责办法》尽快落实落地，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将以多种方式组织开展《问责办法》的解读和培训，督促指导各地贯彻落实好这个办法，制定相关实施细则，全面启动督导问责工作。作为国家督学，我在学习《教育督导问责办法》之后，有这样几点感受。
第一，体现了从学理到法理的制度化落实，体现了于法有据。研究制定出台《问责办法》，首先是针对教育督导工作的重要环节进行专门系统的设计，并以规章制度的方式加以固化，是教育督导制度完善和法治建设迈出的重要一步。我们知道，从管理学上来说，决策、执行、评价、反馈这是一个闭环的流程，《教育督导问责办法》是我们国家教育管理制度体系闭环的重要一步，也是最后的一步，通过问责，让我们这个环节封闭得更加紧密，教育治理体系更加严谨。《问责办法》严格依照我国教育法律法规、部门、规章和政策文件制定的条款要求，明确了问责主体、对象、情形、程序、组织实施等内容，使教育督导问责各方面、各环节工作都有章可依。《问责办法》以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的名义印发，充分联动各方成员，从制度层面保障了问责的权威性和公信力。
第二，从政策要素上来看，我们这个《问责办法》体现了问责要素的系统化，做到了“五个全面”：一是各级教育督导机构全覆盖，形成了一级督一级的问责模式。二是对象全面，覆盖了政府部门、各级各类学校，包括教育督导工作人员，也包括我们督学在内全覆盖，还包括了民办学校和教育培训机构。三是内容全面。问责情形涵盖了法律法规党纪主要方面，也涵盖了督政、督学和评估监测的主要内容。同时，也设计了“原则性”的问责条款，为今后教育改革发展新的要求和教育督导工作的新的发展留出了空间。
四是方式全面，按照不同问责对象，分别设计了问责方式，涉及约谈整改、资源调整、组织处理等方面，注重与教育执法机关、纪检监察机关联动，同时列出了从重问责情形。五是程序全面，在督导问责过程中，强化了问题定性、处罚措施、问责决定作出等方面，设计了一整套流程，明确了9项问责程序，规范有序，并给予问责对象表达意见和申诉的机会。
作为国家督学，看到《问责办法》以后，我也感觉到，自身的责任更加重大。一是进一步明确使命责任担当。深化教育督导体制机制改革的重中之重，就是强化问责，督学是教育督导的核心力量，使命光荣，责任重大。《问责办法》出台后，督导工作情况将直接与问责紧密联系、紧密衔接，督学面临着新的使命和挑战，所以我们要本着对国家负责、对督导对象负责的态度，以《教育督导条例》《督学管理暂行办法》《督学行为准则》为依据，认真履职尽责、敢于担当，严格标准不放松，确保教育督导工作不出错、不走偏。
二是进一步明确督导工作的重点。哪里有教育问题，哪里就有教育督导，就有教育督学。《问责办法》按照督导工作和督导对象特点，分别对地方政府、各级各类学校、督学和教育督导机关工作人员细化了问责情形，督导重点我体会有这样几个方面：违反有关教育法律法规的情形、教师失德失范情形、教育群体事件、安全风险防控体系，包括现在重视的卫生防控防疫工作等，这些方面都是以后我们督学开展督导工作的重点。
此外，我们督学要加强自身建设，尤其是明确履职尽责的纪律要求。《问责办法》这次特别明确了对督学的问责。所以作为督学，我们不能只是拿尺子量别人，也要量自己。根据问责情形，涵盖了地方政府、学校及相关负责人等被督导对象，以及督导督学工作人员。这是为督学划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高压线”。人民日报记者：对于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督导，我们知道是教育督导的一项重要内容。据我了解，目前县域义务教育基本均衡发展督导评估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全国所有县即将实现基本均衡发展。对于这项工作，下一步的工作考虑主要是什么？谢谢。田祖荫：
义务教育基本均衡督导评估认定工作，是我们督导的一项重要职能，督政督学监测评价，其中督政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这个事情。这个事情也是贯彻落实义务教育法的规定，落实国务院文件的要求。我们从2013年开始启动，到2020年底的时候，全国有26个省份，共2809个县通过了国检验收，县数占比达到96.8%。
一是抓常态监测。对以往已经通过了国检的这些县（市、区），持续监测复查其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状况，看看有没有滑坡的或出现新的情况，对发现问题的38个县及其所在省，我们通过约谈等方式督促整改，防止滑坡。二是抓基本均衡的扫尾。刚才讲了，去年底的时候是26个省，今年上半年我们又抓了广西、西藏、四川、新疆4个省份的验收工作，这4个省份今年上半年有76个县通过了国检。下半年，还剩最后2个省，内蒙古和甘肃，内蒙古还剩1个县，甘肃还剩17个县，都已经列入计划，在10月份左右，我们就会对这2个省组织验收。因此，预计到年底，全国所有的实验市区都将实现义务教育的基本均衡。
三是我们压茬推进优质均衡。今年4月、6月、7月，我们分别结合实际情况召开了三个片会，摸底各地进展，了解推进优质均衡的做法、经验及面临的主要问题。优质均衡工作，我们去年的时候已经开始启动了，在浙江开了启动会，专门邀请全国各地的相关领导到场，参观了他们的现场，提出了“四个更”的标准。即，优质均衡是在基本均衡的基础上标准更高。第一方面，是全面发展理念更鲜明，就是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这个理念更鲜明。第二方面，体现在标准化建设程度更高。基本均衡的验收标准是各省自己定的标准，他们达到他们省定标准，就视同通过了验收。这次优质均衡不是这样了，是全国所有的义务教育阶段学校都要达到国家规定的基本标准，而且要求的是项项达标，校校达标。这是标准化建设程度更高。第三方面，体现在教师队伍更强。我们教师的素质、教师的水平、教师的能力、教师的师德师风水平都要更强。
第四方面，人民群众更满意。以前我们验收基本均衡的时候，更多的可能是关注硬件、场地等等这些配置，数量上的要求更多，硬件上的标准更多。但是优质均衡，我们更多关注人民群众的满意度。这些事情该做的还要做，该达标的还要达，但是在此基础上，还要看人民群众的获得感、满意度，人民群众满意了，才是真满意，如果只是指标合格，人民群众不满意，你还不停的有事件发生，还有择校的情况，还有师德师风的情况等等，这就是直接的表现，我们就不会通过验收。所以，提出这“四个更”的标准以后，各省都在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制定具体的时间表和路线图。我们将继续按照义务教育法的要求，督促各省级人民政府加强统筹，把基本均衡、优质均衡抓实抓好。谢谢。中国教育在线记者：我们比较关注教育督导问责具体实施，还有程序上的问题。请问如何能够保障依法问责、公开透明？如何避免一些地方会出现过度问责或者过轻的情况呢？谢谢。
杨志成：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保证督导问责的公开透明，避免过轻过重。一是标准一致。标准取决于什么呢？就是我们要于法有据，依法督导。督导问责的标准，就是国家教育法律法规、教育规章制度的底线，强制性的、硬性的要求，所以督导问责的标准一定是刚性的，一把尺子量到底，一把尺子量全国，保证标准一致，避免出现轻重不一。
二是严格程序。这次问责办法特别强调了九项程序，包括问责调查、被问责对象的陈述和申辩，还有形成意见、印发决定、问责实施、社会公开、复核申诉、问责归档、问责监督九项程序，通过程序的严谨性，确保我们问责公开透明。三是形成联动。这次问责不仅是教育督导部门一家的事，而是教育督导部门要联动政府的相关部门，教育督导委员会的成员单位共同问责，包括了纪检监察机关和司法机关。
四是多元监督。我们要通过多元化的监督，来确保督导的严谨性和公开性。这次《问责办法》明确了督导问责监督的多元性，一个是上级督导部门对下级督导部门的问责要进行备案，实现了一级监督一级。再一个是实现了公开、透明，向社会曝光，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这四点确保了整个督导过程的严谨性、公开公正和透明。谢谢。封面新闻记者：我们注意到，近日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建立了“双减”曝光台，对该落实、能落实而不落实的相关工作，将会依据《教育督导问责办法》启动相关的问责程序。请问对于培训违规督导问责方面有什么具体考虑呢？谢谢。
田祖荫：
感谢您的提问，这也是当前的热点之一，大家都在关注这个事。对于培训机构，如果出现相关的违规违纪行为怎么办？《教育督导问责办法》也作出了相应规定，我带来了这个《办法》，《办法》在网上也有，你们也可以进一步的关注。在《办法》的第7条第2款专门写了，违反有关教育法律法规和政策要求，在招生入学、人才培养等工作中，存在办学行为不规范，或者出现严重违规的，是属于问责情形，就是属于问责的范畴。还有，没有按照要求加强各类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管理，存在超标超前培训、虚假宣传、超期收费等违规行为，侵害师生合法权益等等这些行为的，也是这次《教育督导问责办法》管辖的内容。什么意思呢？培训机构如果存在这些行为，违反国家规定、违反法律规定、违反相应政策规定，也是需要问责的。
对于具体的问责方式，问什么责，这个《办法》里第9条也作了明确规定，是这样说的，各类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含民办学校和教育培训机构）如依据法律规定应予行政处罚的，由各级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委员会提请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门视违法情形依法给予警告、退还所收费用后，没收违法所得、罚款，责令停止招生、撤销办学资格及吊销办学许可证。规定得很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形，根据你的违规情况和程度来确定给你什么样的处罚。刚才我们杨校长讲了，它是个闭环，前面提了政策、提了要求，现在开学了，各学校、各培训机构落实了没有，后面教育督导机构要及时跟上。
第一，作为一号工程。什么叫一号工程？我们自己理解，就是全天候、全员上，出现问题，要一一盯着解决。第二，我们部署了各地的责任督学全覆盖。全国各地有责任督学，每个学校或者说几个学校都会有一个责任督学，这是制度规定。规模比较大的一个学校，一个责任督学，规模比较小的，可能一个责任督学管四、五个学校，通过责任督学把这些要求提下去。我们要求责任督学每个月至少要去学校一次或者两次，就是反复强调国家的要求、标准，你落实了没有，没有落实，马上回来反映、报告。第三，我们每年都会开展省级人民政府履行教育职责的评价和督导，每年重点督那么五、六个省，然后部署其他各省自查。在这个省级人民政府履行教育职责评价里头，“双减”的督导也是非常重要的内容。最后一个，刚才您提到的曝光台的问题，我们建立了重点事项的双周通报制度，每半个月，就八项重点内容进行统计、分析、通报，对于不落实国家规定的，或者说有问题指出来，三番五次指出来都不整改的，我们就上网、上报、曝光，让全国人民群众来监督他。经济日报记者：刚才介绍2020年我们开展了义务教育教师工资待遇落实情况的督导，我想请问，通过督导发现了哪些问题？如何巩固这个督导的结果，让教师待遇切实得到保障？今年还是否会有关于教师薪资待遇方面的督导？谢谢。
田祖荫：
这也是个很敏感的问题。从去年开始，我们就按照国务院领导的要求，把义务教育教师工资平均收入水平不低于当地公务员平均收入水平（简称“不低于”）这个事作为教育督导的“一号工程”，从年头抓到年尾。刚才记者问发现了什么问题，其实主要问题就是认识上的问题。因为义务教育教师工资是有财政保障的，没有钱的问题，钱都是由财政保障的。认识问题是什么呢？还是有一些地方政府对这个事情的认识没有达到相应的高度。主要问题出在奖励性津补贴这一块。基本工资这一块没有人会欠的，教师也不会欠，公务员也不会欠。
但是不少地方公务员会出现一种情况，年度结束以后考核，考核完了就会有一些奖励性的补贴，这个地方政策各地都不一样，有多有少。有的地方认识高的，发公务员的同时，也考虑了义务教育教师工资，就没有问题了。如果认识不到位的，他就发了公务员，没发教师，或者说发了公务员，只给教师发了一部分，从而就出现了义务教育教师工资达不到“不低于”的目的。主要问题是这个。
通过督导，我们去年从年头盯到年尾，刚才地方两位总督学和厅长都说了，他们感受到了这个事情的威力。做不到的怎么办？先礼后兵，内部先通报，我们已经盯到了每个县，2800多个县，我手里一一都有单子，哪些能实现，哪些不能实现，差的问题是什么，我都很清楚，然后给每个省发单子，发到省政府办公厅，督他们去盯、改。像四川省，就把这几个不落实的通报了、约谈了、处罚了。
大家知道，去年最有名的是贵州大方的那个事件，国务院大督查通报他们以后，对其他各省市落实这项政策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大家知道，这个事情马虎不得，教师工资拖欠不得。我们发文通报以后，如果还不改，第二项措施跟上，就是约谈。我们通过开约谈会的方式，约谈了很多地方的领导，省一级的领导，还有市县一级的领导，直接约谈。谈完以后，给他发督办单，要求他整改。整改完了，还得报东西来，最后你做到没做到，我还有一个地方印证，我们开设了举报电话。你说你做到了，我最后从网上的举报这儿一看，还有很多的老师举报说我没有拿到、没有落实，那么我们返回去验证。所以，通过举报验证，通过去暗访验证究竟落实了没有。第一件事，发布重要提醒。我们在今年年初就以国务院教督办的名义发出通知，明确告诉各地，要进一步巩固成果，防止松懈和滑坡。因为检查到去年底的时候，大家都是文件上承诺，转过年来，这个承诺兑现了没有呢？今年我们要看行动。第二件事，部署各地核查。我们印发专门通知，要求各省（区、市）逐县核查2020年预算里承诺的安排落实到位了没有。第三件事，核查举报信息。截止到6月30日，我们共收到教师工资方面的举报信息是819条，均第一时间妥善处置。第四件事，组织明察暗访。先后到浙江、广西、山东、江西、吉林、广东、甘肃、河南这些省份进行明察和暗访。总体上到目前为止，最新的情况，各地都按承诺落实了义务教育教师工资“不低于”的目标。大家都在建立两大机制：第一个是义务教育教师工资经费保障长效机制。刚才记者说到的这个很敏感很关键，义务教育教师工资必须是财政保障，你发教师工资，通过歪门邪道不行，那就会出现新的隐患，所以都是财政保障，国家规定，财政保障，第一个长效机制是这个。第二个长效机制，义务教育教师收入随当地公务员待遇调整的联动机制。刚才两位地方领导都谈到了，我们这次督导解决了今年的问题，以后不能还出这个问题，怎么避免？就是联动。公务员涨，咱也涨，公务员发，咱也发，公务员不发，咱也可以不发。说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联动就是这个意思。这两大机制，各地正在建立。我们准备把这个事情盯实，怎么盯实呢？你有没有建立长效机制，不由你嘴说，拿文件来，我们只认地方政府发的文件，或者说你们地方政府开会形成的正式的会议纪要，我们要求每个省到每个县。哪一天，我们全国2800多个县的东西都收齐了，我这个任务才算完成了。没收齐，我就会一直盯到底。谢谢。
